藩国时光太窄
时光太窄,指缝太宽,注定还是流失。一如你,一如我,以及这生活。全都成了我们逃不过的灾难。
原以为相似成烟,谁知伤痛依在,相守一刻成灾,相爱一刻成祸。两只刺猬拥抱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题记
第三者
又看到苏可,是在某个炎热的午后。长长的街道上,她站着。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黑色上衣,黑色的裤子。从头到尾的将她的整个人包裹。看不到一点的柔软。
我走到她面前。两个人静静的相对的那刻。看到她唇间闪烁的若有若无的笑。无声无息的蔓延。
从未看到过这样的笑。不动声色。却冷到至极。那种透到底的淡漠,让我心惊。
毕业之后,苏可独自一人去了远离家乡的南方城市。我们的联系渐渐减少。我心疼她一人在外漂泊,始终无所依靠。而她,亦是不习惯言语表达的人,于是我只能在她的博客里细细捕捉她的生活,她的感情。她并不勤快更新,但是言语之间思维的混乱不堪,我知道她过的并不好。她始终都是那样的人,只会将自己的生活弄的更糟。
我不止一次的对她说过。苏可,要不就回来吧。毕竟这里还有熟悉的人,至少你不会因为要去寻找一样喜欢的东西而迷路。
“离家的路很远,回家的路更远。”阮仪,我已经回不去了。不知道要怎样面对现在的自己。其实在哪里,做什么,于我而言并无多大的区别。该遇的劫难始终避不过,于是就只有一头扎进去,旋转旋转,直到昏迷休克,再无力。
在刺眼的眼光下,唯一让我感觉到的就是冷。伸出手抚摩她的脸。她含笑,猛地抓住。
“阮仪,你带我走好不好。带我走。”
言说间,就已经猝然倒在我的怀里。出手揽住她的腰。才发现原来她真的很瘦了。
想她始终都把日子过的一团糟。最最不会的就是照顾自己。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早已经把她的身体毁了。手腕上的伤口亦是狰狞恐怖的绽放。如同碗口大的花朵。
将她揽腰抱起,放在我的肩上。喃喃中只听得她说,“你离开一次,我就在腕上划一刀。可是偏偏就是死不掉。却把命留下来还要等。”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肤色苍白。她的手腕,纤细柔弱,不知道她到底为那个男子流了多少的血。
过程往往都比结果要残酷的多。那切肤之痛,并不是人人都有勇气。眼睁睁的看着血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蔓延到整个手臂,整个地板。
如此的反复,恶性循环。而那男子却始终不曾悔改。他的心,一直被放逐在某一片空地里。很难为什么而停留。亦很少有人能够让他甘愿。
对于这些她心里很清楚。却只是陷进那个漩涡里,拼命的打转,出不来。
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足够的改变一个人。我不知道,这其中她到底经受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亦只能猜测当初,他们的遇见。他在她的掌心打了一个结。却成为她一生的劫难。只是,只是难为这如花的年华。偏偏不能如画。
带她回家。放到床上。脱掉她脚上的高跟鞋。很细的带子,镶着点滴的水钻。闪闪烁烁。很鬼魅的漂亮,只是并不适合她。
之前,她一直都只穿白色的球鞋。看到她肿胀的脚踝。知道如今,她为了那个男子已经做了很大的改变。甘愿委屈,甘愿放弃自己的喜好以及习性。
天性里散漫,不喜任何拘束的人,能够做到如此,已经很是不易了。她一路追赶,一路跌跌撞撞。直至遍体鳞伤,血本无归。而他,依旧在她的视线之外招摇。
这一场爱情的奔波中,她落得溃败,点滴不剩。他,始终都是自由的。
而我,我是阮仪,是被这场无端纠缠的感情摈弃在外围的旁观者,被现实隐藏在了某个角落里,平淡无奇。我存在,但是没有任何的声响与杀伤力。我心疼难过,也只能是远远的颤抖着呼吸。无法靠近。
如今的苏可,已经不同往日,神情眉目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鲜,仿佛空留的只是一具躯壳。每每在三更半夜时分,苏可仍旧会穿着肚兜坐在阳台。她的这个习惯始终也没能改掉。只是那神情落寞,疏离。淡到极至,让人生生的疼着揪心。她的身份证已经丢失,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人能够证明她是谁。就像她未出生已经惨遭遗弃的孩子,不明不明。看着天色渐渐发白。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能在夜晚安稳的入睡。整夜整夜的融入一场梦魇,恐惧到处漫溢。她看不清那男人的容颜,只是随着那力道一起沦落,之后便是万劫不复。
第二者
我叫公堇,掌管着一家上百人的公司。每日里从早到晚的以冷的面目示人,亦习惯了公司里所有的人对我恭敬的样子。说实话,我真的很不喜欢那样的姿态,卑微是从,将自己的尊严压低,放到很矮很矮的地方。
平日里,大多的时间我都在不同的城市上空漂来漂去,这样的生活给我首先的感觉便是流离不定,居无失所。
在人群面前,我努力崩紧自己的神经,以此来与我的职位相匹配。虽然我感觉很累,但是却无法放松。
那日的那日,我刚刚从新加坡返回到公司。走廊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眼神明亮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她站在那里,仿佛是一株野生的植物很突然的被移植到盆栽中,显得无所适从,却又定定站立,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见惯了公司里不同男女的同样神情,这个女子给我一种很新奇的感觉。于是当我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但是,我没有听到与常人一样的从口中发出来的声音,她不发一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更别说轻轻的对我说一句早安或者是退到一旁给我让道。
然而却是她突如其来的不经意间爆发出来的冷淡给了我很大的一击。我微微笑着兜转而去。或许她只是并不识我,不知道我在公司里的地位。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是公司里的员工。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她站在门口随意的敲门,没有等到我回答,便已经进来了。
我抬头望向她。她将手中的几张入职申请表放到桌面上。然后坐在那里,再也没有言语。她的刘海很长,随意的洒落下来,遮住了她的半个眼帘而出货量限制与元器件的采购成本价高低关系密切。包冉说。,我看不清楚她的眼睛,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脸上始终是一种木然的表情,仿佛一直的处在一种游离的状态。
这种姿态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即使是面对着我这个董事长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收敛。
她的不动容终于惹恼了我。我看到她的履历表上写着的工资要求。于是我特意将她的工资压到很低,我认为就算是再漠然的人,也应该至少为了这个而争辩。但是出乎意料的,她仍旧不发一言,只接受。
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像我这样的人对这个世界有一种征服感。我希望任何的东西都在我的掌控之内。
但是总会有东西超出我的意外,让我措手不及。包括后来事情的演变以及我与她的感情。全都徘徊在某个边缘,让我的世界有了颠覆般的倾斜,彻底的崩溃。即使是在很久很久之后的现在,我依然不能正视自己。
就在那个夜晚,我带着不醒人事的苏可离开。隐隐约约当中,我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朝着我们望过来。我没有回头,知道一定是素雅。但是却不愿意理会,执意要与眼前的女子发生点什么。
素雅是我的未婚妻,公司的副总,如同所有在大机构里出入的女子一般,面容漂亮无懈可击,衣着言语永远得体。我相信,她的精明永远无人能比。
她看着我与苏可眉目间的兜转纠缠,只冷冷旁观而不动声色。我知道事情远不会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她那样的女子,心高气傲,断不会甘心服输。她不会因为流言中的一点小事而不依不饶,只是她觉得没有必要而已。
她永远自信,自信自己最后仍旧会赢得这一份感情。她了解我,远比我了解自己透彻,公司里有一半的股份是她的,所以她清楚知道我决不会因为一个苏可而与她分手。一个如野草般的女子,即使芬发独香,也万万抵不过现实的冲击。
就好象她觉得原本我就是属于她的一样,任何人都夺不走。于是她只远远的站着,观望这一场烟火。在她心里,再灿烂的烟火也不过只是一瞬。每每她转身而去的时候,唇间总会露出微笑,我能感觉到她的脊背透着冷冷的光,不可一世。
是的,那个夜晚,我与苏可在一起了,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苏可怀了我的孩子,却是意外。带着苏可去医院的那天,我坐在候诊室门外望着怀里发抖的苏可,心里觉得很是不安。果然,苏可手术的时候出了纰漏。医生做了小小的手脚,不易察觉,却让她永远的失去了一个做母亲的资格。她提早找到了为苏可手术的那个医生。只作小小的交代,就足以让她毁誉一旦。
日子一直在过,按部就班的持续。其实素雅想的是对的,我从未想过某天,自己的生活会因为什么而改变。一个苏可永远也抵不过现实对我的冲击,我活在当下。也只能如此。骨子里对苏可即使有渴望,也只能隐忍脱逃。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与苏可之间仅一夜的插曲,却让她为之而付出惨重的代价。素雅的心计之重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一些事情我内心明了,却只能装作不知,把所有全部当作意外来处理。我感觉到自己的懦弱,对事情缺乏承担的勇气。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养成了我不温不火的性格。但是在心里,却始终是亏对着苏可的。因此,也只能远离。这一个女子,不属于我,尽管她爱我,但是她的新鲜会成为我生命中的一把厉刃,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第一者
其实早已知道自己在第一次遇见公堇的那刻,就已经彻底的沦落。我爱上了。爱上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尽管我明知这一切不过是我自己的捕风,但是一切不可避免,上天既然让我遇见这个劫,我自知,永远无法逃脱。
他掌管着一家上百人的大公司。我们之间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距离远的足以弥补天涯海角的亏欠。
我第一次看见他,是在他的办公室里,拿着自己的简历进去,只一眼,就已经被击中。这男子,活生生的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平头,眼神犀利,很瘦,高高大大的北方男子。那一刻,对着他,我完全失语。我们之间隔着一张办公桌的距离。这距离很近也很远,近到我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纹路,嘴角上扬时候弯的恰倒好处的弧线。远到我清楚的知道只这一张办公桌的距离却是自己永远也逾越不了的。这让我感到深深的无望。
简短的交谈之后,我走了出来。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来思索自己的出逃。要逃走,这是意识里唯一存留的反应,我想我会爱上他,这样的沉沦让我感觉后怕。
他是公司里的老总,三十岁的年轻男子,未婚。而我,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小职员,初初从学校里毕业。不懂圆滑,不懂世故,终日素面朝天,扎着一个马尾招摇在公司里。习惯了散漫的生活,无论是人还是心都是如此。对生活对工作从来都没有意识。
这许久以来,我从未忘记过与他初初相见的那个午后,阳光偏移的时光里,他从我的身边经过,眼神居高临下,未有丝毫的妥协。或许人就是这样的见,为着一番的不动声色而击败自己。我在盲目之中,我的手一点都没有抖,可是我的心却一直在颤。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晕眩。对面的窗玻璃上重重投下他的影子,似挺拔,似坚硬。
我就这样的沉沦。在那个午后,我清晰的听见内心里一些东西破碎的声响。于是我就知道,这个劫我逃不过,只是没有想到代价会是如此的大。
再过这么些年,我已经全部不留,可是我还是不能忘记他,即使可以遗漏那些过往中的所有不堪。可是有些爱,从一开始就有着距离。一如有些人,从一开始就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不是我的,始终不是。
而那些为此而失去的所有,我不会有任何的怨言。真的不会。
第三者
沉浸在回忆中的苏可,整个的人如同她的记忆一样,显得轻飘。但是她脸上浮现出的只有幸福,哪怕被隐藏着的疲累击中。她是累了吧。真的累了。
而关于那一个夜晚,苏可自始至终都此番从博洛尼亚加盟广州恒大没有提起。没有人知道,在那一夜他与她之间曾发生了什么。那故事也从此被打上了未完待续的编码。而后来的始末,是这个繁华世界上演的烂俗于心的情节。诋毁,中伤。
这从一开始就显现出来的欠缺,在瞬间就应征了她的苍老。迅疾无声。猝不及防。
一直以来,她小心翼翼,努力试图将自己的心绪隐藏。不漏点滴。她只求得在他的眼角眉梢之下安稳渡生。没有摩擦,没有劫难。毕竟谁也不是谁的谁,谁又给得了谁幸福。她要的,远不是他能给。而他想的,又偏偏是她的大忌。
她的沦落,迅速彻底而又不留余地。她深情决绝,他冷漠决绝。辗转于两人之间,稳稳应对。
偶尔苏可会与我谈及尊严,但只在瞬间她就已经呼吸困难。无法顿足。
这样的两个字始终让她恐惧,无法直视。是的恐惧。尊严,究竟什么才是尊严。很多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有它的存在。说心伤,说难过,但是无能为力。疼了痛了,哭了。一段噩梦才是真的开始。
一个人疼,两个人疼,我们都不过是柔弱女子,只一个拥抱的符号,显现出的只能是苍白。
无关于此的哭,笑,不过言存于表面。别人看见什么,又听见什么。全都只是别人的事。而自己,感染所有的疼,所有的痛。眼帘,心底。肌肤纹理。
条条错综。迢迢淌过感知的清晰只有她自己内心才最最清楚,而别人,包括我都只是旁观,无法感知。
不懂得怎么相劝,想对她说着无非是隐忍,离开,扔了那孩子。只当作是梦一场。只是梦。而已,而已。但是包括我在内,所有的别人都只是旁观,无法感知那透骨剔肉的疼。终究也只能是不再言语,只日日夜夜的陪在她的身边。
有时候会与她一起玩五子棋,不论输赢,只为着一个排遣。五子棋,固定规则,二子。步步为营,或者随意置之。
千变万化总是归于套路,必有胜负。或许女子,动心便是败。然,也只是这世间一个片段。
每一天,都有人上演相同的剧目。悲欢离合。只是脸孔不同,肉身不同。月在阴晴圆缺。无谓成败。
女人,女人的心会随着身体走。而男人,向来是两者分开分明。各有说辞。现实生活里,什么才是正常男人。想要的狠狠爱,亦不过是在落红坍塌,人走茶凉之后,一个人反反复复陷进这两个人的回忆里。
厌倦至死,却是没有更改。
手指敲空,趋显灰白。外面是很大的风,呼啸肆虐,犹如台风过境。
倾入一杯水,渐渐溢满,仍未感觉到任何的温度。知道这冰冷,却让我难过。
想起诸多的事情,男人,女人,爱或者情欲。人都有七情六欲,但所谓的肉体的沉沦,总是需要一些勇气。于是说爱,但实质上爱上的只是那消魂肉体。逢场作戏,这只是一个游戏。游戏而已,刺激,幻灭, 。这才是男人所需要的东西。而女人的头脑简单到却更愿意去相信山盟海誓。可是感情这东西只是雾化的美丽,可以随时升级也可以随时杀了你。
我没想到,最后的最后,这场感情依旧会迂回到两个女子的世界里,如莲花般的清洁盛开。从最起初的世界里,两个人相遇,一见如故,尔后惺惺相惜,不离不弃。也许到最终,想要的安全感也只能是在彼此之间的怀抱里获取。就像时至这么多年,苏可依旧是喜欢并且习惯着有阮仪在身旁的感觉。她的右手边是我的左手。暖暖的勾在一起,顺从而又自然。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们将这样的在一起,晃过一年又一年余生的时光,没有规则的来来回回。原来,原来,可以如此陪在身边的人,真的只有一个。
共 60 4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小说通过三个人物的叙述来结构故事,特点是容易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苏可在异性朋友那儿受到伤害,最后躲避到同性世界中,她的命运无疑是悲哀的.[:猪不戒]
1楼文友: 12:04:59 在感情世界里,女人永远比男人更受伤!心灵上的,肉提上的.最后是2个女人走在一起,小说中透着凄凉! 菜鸟,菜菜鸟¨¨
2楼文友: 18:1 :41 写的真不错,祝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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