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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陈丹燕多年来总结出的旅行哲学拳

来源:基隆手机网 时间:2020.05.01

陈丹燕多年来总结出的旅行哲学:“微观的方法,通过越来越小的细节去看世界。”

2007年伦敦

采访者:韩见

受访者:陈丹燕

在《我的旅行哲学》的第一章中,印着好几幅手工制作的世界地图,有用泥土拼成的、有凿刻在斑驳石墙上的。地图上标注的点不是作为旅行目的地的国家与城市,而是多年后仍留在陈丹燕记忆里的细节:“荷兰低地冬日之幽光”、“克拉科夫:肖邦夜曲”、“马六甲娘惹餐馆”、“奥斯威辛集中营的蒲公英花”……这样的书名和开篇预示着这本书不会是1本详尽的旅行攻略,也不是一般的见闻录,而是带有非常强烈个人印记的旅行文学。将书中那些时间和地域跨度极大的文字与照片串联起来的线索,便是陈丹燕多年来总结出的旅行哲学:“微观的方法,通过愈来愈小的细节去看世界。”

作为一个“非常爱旅行而且非常用功的射手座”,陈丹燕 1991 年第一次出国旅行,2000 年开始写旅行文学,将从今年开始陆续出版的“旅行文学书系”总共有 12 本书,包括旅行短篇小说集《第二日》,从地理上解读《尤利西斯》和《哈扎尔辞典》的《捕梦之乡》,以旅途中的咖啡馆为主题的《咖啡苦不苦》,以住过的旅馆为主题的《往事住的房间》,记录女儿与美国的故事的《走呀!》等等。

由于常常一个人出发,必须时刻记得路怎么走、要把地图看得很明白,陈丹燕恍如记住了旅途中所有微小的细节。但她从不在旅途中写作,“旅行文学和所有文学创作一样需要沉淀和咀嚼的,最好是三四年,时间再长会有点忘记了,短的话拿出来的东西会是夹生的”。为了有体力做长途旅行,陈丹燕一直坚持健身,“大腿肌肉要好,站直了肌肉要很硬的,这样才能长途跋涉”。她最久的一次旅行延续了 5 个月,去了波兰、德国、法国、西班牙、葡萄牙,再回德国,接着去俄罗斯,最后坐远东火车回到北京。“第一个月会感到有点不适应,过了一个月就全都没关系了,习惯了,好像一辈子这样也不要紧。”

如果没有旅行,我就是一条小水沟

陈丹燕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已开始了。她相信“一个人的童年会影响他的一生”的说法,由于生长在一个闭塞且草木皆兵的时期,仅从极少量的违禁书和苏联电影中了解外面的世界,“从当心里面的理想就是我这辈子不光要看到欧洲的小说里面产生的故事,欧洲的绘画里面描绘的山水,我还要真正去看山看水,看到这个世界。”

她还记得自己成为作家后,有一次在厦门大学演讲,有同学说“陈老师没有人生口号”,她就随口说:“人生在世就是要去看世界。”结果这句话真的变成她的人生口号。当她有机会的时候,她就拼命去看。最初的机会来得很突然,她的小说《女中学生之死》被翻译成日文,但是当时中国还没有加入国际版权组织,所以日本出版商跟她说:“你们中国一直盗版日本的书,我们出版你的书也不付你版税。但我们知道这是不对的,所以我们在樱花开的时候请你来日本,你用你的版税来旅游,顺便做推行。”

写作使陈丹燕成了第一批走出国门去旅游的中国人。那时候国际机票非常昂贵,而且年轻的她心态上也非常饥渴,好不容易出一趟国,总觉得要多玩些地方才能值回票价。那 5 个月的长途旅行中,陈丹燕遇到了百样不顺:被偷了钱包、摔坏了相机,葡萄牙的夏天冷得要穿棉袄、西班牙口音的英语听不懂……但也不缺“新手的运气”:当时她的德国签证快要到期,本来可能签不出西班牙的签证,结果她告知签证官,中国有个很有名的作家三毛,说西班牙人的眼睛是绿的,签证官就笑了,一个大章盖下去叫她自己去那里看看当地人的眼睛是否是绿的。“当时缺乏旅行经验,现在要那么困难也不太可能,但是回想起来,还是很好的经历。”

花了 20 多年时间,比大多数人都要用力卖力地去认识世界,陈丹燕最大的感受是“旅行可以使你对世界产生不同于其他人的深切体会”。“这种体会能够让你爱这个世界,而不是恨这个世界,变得宽容,而不是变得狭隘,能够容忍生活当中很多的缺憾,努力消解由于这些遗憾带来的内心怨愤。我就想我并不是一个非常广阔的人,如果没有旅行我就是一条小水沟,是旅行让我变成了一条江。”

从一条线变成一个圆

陈丹燕非常喜欢欧洲,作为一个熟读欧洲文学的作家,她在旧大陆的旅行无疑有着无数伟大心灵的指引。比如她会在一个雨夜的布拉格恍忽看见卡夫卡的背影,她的都柏林之旅正是在浏览乔伊斯的过程中完成的。也有些时候,尽管与文学无关,这片大陆还是能带给陈丹燕非常神奇的体验。

有一次她去德国佩加蒙博物馆餐馆,被镇馆之宝宙斯神殿的祭坛深深吸引,这个全长 120 米的祭坛占据了一整个展馆,刻满浮雕,本身就足以成为1座“博物馆”。半年以后,她去了土耳其,在地图上又看到了佩加蒙这个名字。查了资料才知道,这个祭坛原本就在土耳其佩加蒙,是公元前 2 世纪建造的。1871 年,德国人 陈丹燕arl Humann 发现了祭坛遗址的碎片,1878 年,土耳其政府正式同意德国将挖掘出的文物运到柏林,柏林因而专门为它建造了1座博物馆。“我去了土耳其境内的这个神殿遗址,烈日之下,宙斯神殿只剩下七个台阶,甚么都没有了。由于半年之前我刚刚去过柏林,我知道那些漂亮的神像,漂亮的大理石都在柏林,但是在柏林没有这七个台阶,是直接走进去的。”

“现在我会想旅行是这样子的,一开始是一条线,然后过了几年之后会发现渐渐变成一个圆,原来画出去的线都是会变成一个圆。对我来说,从柏林的博物馆,到土耳其的遗址,就是看这个圆怎样画出来。”年轻的时候,陈丹燕常常暴走一整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腿被牛崽裤磨破了,现在她觉得可以花更多时间,看得更仔细一点,“如果有得享受,我也会去享受一下”。最近一次在巴黎,她第一次像许多初来乍到的游客一样,坐上了塞纳河的夜游船,从另一个角度去看河岸边那些她早已熟习的风景。

很想过为旅行而打零工的人生

和许多人一样,习惯独自上路的陈丹燕跟别人一起旅行会比较烦躁。好在很多地方她都去过不止一次,即便随着大部队出游,她也能安排出独特的线路。

:可能很多人都偏爱一个人旅行,但好像很难像你一样大多数时候都能一个人出发,你是刻意避免结伴的吗?

陈丹燕:可能开始我是迫不得已一个人,后来习惯了,有人和我一起我就比较烦躁。比如有时候去国外是有工作,一个小组一起走,我就会很烦躁,人太多了。如果有摄影师跟我一块儿的话,我对他的第一个要求是不爱说话,不能大惊小怪。作家驻市计划又好一点,因为是一人一套房子,只要你不想和人家烦,人家是不会和你烦的,而且作家大都独往独来的,聚在一起就是要喝醉的。

:最近你和上海的作家一起去了巴黎书展,工作之余去哪里玩了吗?

陈丹燕:由于我去过好几次巴黎了,所以卢浮宫之类的就没必要去了。其他人去卢浮宫的时候,我走了一条“革命路线”,从巴士底广场、共和国广场、歌剧院到拉雪兹公墓,最后到公墓里的巴黎公社社员墙,有人献玫瑰花了,就是失败了。因为 1871 年政府军攻陷巴黎,最后一批公社社员退入拉雪兹神甫公墓,不肯投降,全部牺牲在那堵墙下。我觉得法国大革命和中国的革命有很多联系,这对我来讲也不是什么红色线路,我就是觉得很有意思,这条线路会穿过巴黎最古老繁华的街区,巴黎最早的咖啡馆 Pro陈丹燕orp 在那条路上,富兰克林在那里写美国宪法,狄德罗在那里写书,准备杀路易十六的讨论也发生在那个咖啡馆。我在咖啡馆吃了个中饭,菜单上有一个“革命者套餐”,是鹅肝酱和大牛排。那一路很有趣,暴烈和浪漫混在一起。巴黎春季的天气也是,先大太阳,然后刮风、下雨,接着彩虹出来了,再又下雨……[NextPage]

最后我是从边门进入拉雪兹公墓的,因此没有指路牌,不知道社员墙在哪里。但是走着走着我发现前面有4五个德国人拿着地图在看,由于我已经去过 14 次德国了,我觉得自己能判断他们是东德人。我想如果他们是东德人,一定会去找那面墙,我就随着他们,果然到了!他们看见我,也像看见同志,觉得我一定是中国人。这是巴黎另一种大家都容易忽视的色彩。

:这条“革命之路”是你去之前就做好的旅行计划吗?

陈丹燕:长旅行开始我会做计划,这次我就想去看拉雪兹公墓。我做攻略首先是找到这个城市里最想看的,那末就在特定的时间去。比如阿姆斯特丹我就是想冬天去,因为我很想看到北极已经极夜了以后,接近极夜的地方光是什么样的,有多冷。荷兰的光其实是和两个画家相干的,一个是伦勃朗,一个是梵·高。那里的阳光亮是够亮,但是完全没有热度的,所以伦勃朗画出来的光都是惨白的一束。我去伦勃朗故居旁边的餐馆坐了很久,就是想看那样的光。没看到的时候,觉得伦勃朗简直太利害了,去了就知道那里的人冬季看到的都是这样的,黑的和亮的比较很强烈。梵·高就不愿意在那里待了,去了色彩亮丽的地方。我还带了个 LOMO 相机去,光线本来就暗,拍出来一团乌糟,很伦勃朗的。

:令你对一个地方感兴趣的其实都是很小的原因?

陈丹燕:对,不是什么宏大的缘由。我觉得去一个城市,首先必须有一个 Regular A陈丹燕,巴黎的话,卢浮宫肯定属于 Regular,一定要去的。我不是排斥 Regular,由于如果不是在这个基础上,你可能不能发现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接下来你有什么旅行计划吗?

陈丹燕:看世界地图的时候,我想去很多很多地方的,设想从这里动身走这条线路应该很灵。我今年很想去下塞尔维亚的,想看看科索沃。由于我去年去了土耳其,看到军乐团演出,心想,他们就是这样大着肚子去打仗的吗?大打一仗以后塞尔维亚就没了(指 14 世纪土耳其与塞尔维亚帝国的战争),我想去看看那个古战场。打最后一仗的拉萨尔大公的部队全军覆没后,全塞尔维亚都沦为土耳其的属地。拉萨尔大公的整个家族都埋在拉瓦尼察修道院里,修道院的壁画描写的是塞尔维亚皇族的事迹。我想看那个。《哈扎尔辞典》里讲,画壁画的是个魔鬼,怕转世以后找不着这个地方,所以在壁画里做了记号的。怎样知道我不是魔鬼啦,说不定我看了以后想起来那是我画的呢。

:就去塞尔维亚吗?反正要花一张国际机票的钱,不再顺便去哪里吗?

陈丹燕:顺便去一下茜茜公主被刺的日内瓦湖,她踏足过的地方我都去过了,她对我们这一代人是非常有意义的,我现在还会背《茜茜公主》的台词。《茜茜公主》是第一批引进中国的电影,她那么漂亮,我看了以后感到强烈的刺激。那时候我们要用阶级分析的方法去分析人,茜茜公主是剥削阶级的,但是她又是这么可爱的一个人。后来我去过 5 次维也纳,有一次是作为为期一个多月的驻市作家。维也纳的公园里面有一个茜茜公主的坐像,就有看上去非常乏味的中国中年男人,穿着好像是专门为出国而定制的西装,一个个站在坐像前拍照。我相信在他们的青少年时代,这样一个好莱坞式的电影给他们留下非常深的对新世界的印象。

:美洲呢?

陈丹燕:我挺想去中美洲的,那里都是很小很小的国家,我想象中的《一千零一夜》里才有的国家。其实古巴也肯定很好玩,想去烟叶厂看他们怎么在大腿上搓烟叶。我觉得这个世界什么地方都好的,所谓的不好是你没有找对和这个地方相处的方式,自己不够开放,不能很好地接受和你不一样的东西。我现在已经觉得甚么都不要紧的,淋湿了、饿肚子、赶火车、睡很少,也都是身外之物。旅行还是让你觉得这个世界是很美好的。

:所以很多人辞职也要去旅行。

陈丹燕:是的呀。我认为你的钱是为了让你过得舒服,钱肯定不是目的,如果不会饿死,干嘛一定要一个工作呢?等没钱的时候再找工作也来得及的。我很喜欢在欧洲常常看见的端盘子、唱歌的年轻人,他们为了旅行而打零工,我很想做这种人。

(:王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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