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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遥迢而来

来源:基隆手机网 时间:2020.07.09

日子遥迢而来,岁月如期而过,昨天的故事如原野的蒿草,根植于天高厚土的北大荒。--------题记

北大荒的春天虽然很短暂,但却充溢着原生态般的美丽。浅浅的山绿绿的水,茸茸的草淡淡的花。一切都弥漫着处女似的幽香和恬淡。

在1970年春暖花开的恬静季节里,青山农场组建的青年踏荒队朝气蓬勃、意气奋发地挺进农场版图最东端的“东河泡”荒原勘测地号,准备来年大面积开荒建点。

在我们这支二十来号人的踏荒队里,大多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走到一起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水灵灵一抹色的俊男靓女。但实在遗憾的是天鹅堆里也混进来一只顶丑的“丑小鸭”-----哈尔滨女知青石美丽。苍天啊大地呀,如此丑陋也敢取名曰:美丽。她的形象实在不敢恭维,凹目突颧,上牙床凸出,嘴唇厚厚的向外翻着。据说小时候嘴被烧伤,植皮手术后就成了这副谁见谁反胃的模样。男知青都不约而同地喊她“石大丑”。起初她还横眉冷对千夫指,呲牙咧嘴怒不恭。混时间久了,她也就默认而且表面愉快接受。就好像我们已经习惯了她那副尊容,也不再感觉如何惨不忍睹。

一场春雨滋润后,那天实在挺美好,天空朗朗的,太阳暖暖的,我的心里美美的。我和“石大丑”外加一个绰号叫“小土匪”的本地小青年勘测五号地。我跃上一道绿茵茵的土埂,把黑白相间的标尺杆朝地上一戳,顺着那条浮沉在草丛中的纸制小红旗连缀成的测线,远远看见尽头“小土匪”趴在经纬仪后屁股上,高高举起皱巴巴的绿帽子,我就知道这个测点找准了。我轻松自然地把手伸到裤带上准备方便一下,猛然发现土坡下“石大丑”闪着焦糊味的阳光爬上来。赶紧撒了手。我觉得小肚子沉甸甸地离开腹部,坠得我弯了脊梁。“刘向东,你有病了?”我摇摇头:“石大丑,沟里那几个点我不能干了。你顺那条毛毛道绕过去,好走。”石大丑怔了怔,似乎觉得我有意偏袒照顾她,脸上竟然泛起一片红晕,嗲嗲地说:“谢谢你的关心,沟里我能走”。我暗暗骂:真是个半桶黄豆喂不饱的大彪子!

歇息的时候,石大丑又凑到我身边。我脱了外衣擦着脸和脖子跟她吹牛闲聊,石大丑听得眼珠子都不眨,盯着我那条兴奋挥动的胳膊,迷蒙的双眸痴迷了。我说你知道北大荒的泥土咋这么黑吗?我顺手抓起一把泥土抛向远处的草丛,没想到“扑愣愣”飞出两只野鸭子。石大丑突然像踩了老鼠夹子惊叫着滚进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救命稻草似的不放。我猝不及防仰跌进蒿草里撩起一阵带苦味的清香。石大丑潮红的脸蛋贴在我的胸脯上,感到一种温润的快意冲激得意乱神迷。我正值青春年少,第一次零距离挨着一个自投罗的女人,情不自禁被那种原始的狂涛拍软了。那手就随着哗哗的涨落涌进她的衣服里,面朝无垠的蓝天祷告:老天爷原谅我,我可要犯错误了------我猛然发现石大丑那片嘴唇凑过来,沸腾的血液顿时犹如撞进冰排,冷得我迅速抽回手并掀掉她的身子。我和石大丑短暂恋爱史上最浪漫的章节画上了句号。

迷茫的日子不断延续着。石大丑那段时间发现踏荒队里的男生神色表情总是怪兮兮的,心里莫名其妙地不自在。她在美好的憧憬里夹着捆小红旗跟着我寻找幸福的感觉。我终于忍无可忍生硬地拒绝了她。“你以后别跟我了,你给我的信被他们张扬出去了,咱俩拉倒吧!”石大丑雷劈一样倒在地上,“你你,你骗人------”哭泣像山洪爆发,我飞似地逃离现场。在老远的土坡尽头还听见被风撕扯成碎片的哀嚎,嗷嗷地像叫春的野猫。

那年冬季的一天,乳白色的雾夹着黑褐色的寒流从青山湾沉甸甸地爬上来,把尖利的爪子抠进泥土结成坚硬的壳。灰黄的毛毛草上缀满了白花花的雾凇,一阵清风吹过,那枝叶凝结出猝然绽裂,弹出一片嘎巴巴的脆响,短促清亮的像悦耳的音符。石大丑和小土匪的婚礼就在这一天如期举行。

小土匪在农场名声不好,曾因盗窃被劳动教养。在我们踏荒队里手脚也不老实安分。女队员帐篷前晾晒的衣服、胸罩、裤衩等物件经常不翼而飞。大家都怀疑是小土匪干的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中秋节的夜里,我们男队员把酒邀明月,低头思故乡后都昏昏欲睡。只有小土匪借着酒劲在被窝里波浪起伏,旁边的一位上海知青多事好奇,猛然掀开被子,只见小土匪脱得精光且大汗淋漓,胯下的床单湿了一大片,身下有一堆女人穿戴的内衣裤。小土匪微闭双目似乎沉湎在无限的快感里。当时小土匪正和石大丑恋爱,男队员们于是攻守同盟,谁张扬出去就缺八辈子德生个孩子没 。大伙都心知肚明知道石大丑找对象不容易。洞房花烛夜的幸福时刻,小土匪在自己的婚礼上喝醉了,入洞房后翻江倒海吐了新娘子一身。听房的人回来说石大丑伴着小土匪的呼噜啜泣了一夜。

漫长的冬季过后,青年踏荒队解散,我们全被留下开荒建点。当时只盖了男女两栋宿舍。石大丑和小土匪只好暂时还住在原来的土坯房里,吃水要走一里地长的缓坡到我们宿舍门前的井里挑。于是经常看到石大丑晃悠悠来担水,那片嘴唇也咧露的更夸张了。我有时实在看不入眼拦住石大丑说:“小土匪瘫痪啦?!”石大丑犯贱地回答“他打夜班开荒都累瘦了,该让他多歇歇。”活该,我心里忿恨不平。小土匪渐渐变成了酒鬼,经常喝的云山雾罩趴在我们宿舍门前臭水沟里胡说八道,向我们这些未婚男女炫耀他的“性”福生活,吹嘘石大丑的身子如何白皙丰满让他神魂颠倒地一夜奋战不已。我们也经常看见石大丑推着满身烂泥的男人爬那道曲里拐弯的土坡,起初逢人问:小土匪又醉了?她总是认真地回答:不就这一回吗!以后再见便低头含混应答麻利走开。

关于石大丑的日子逐渐被淡漠了。后来有了女儿春霞,她的孤苦岁月才添了些许快乐。春霞很安静不闹人,老喜欢伸着腥红的小舌头坐在板凳上,面前放着肚子里会发出钢琴一样悦耳声音的不倒翁,伸手一扒拉那老头就笑眯眯地摇,春霞也笑眯眯地跟着摇。如果石大丑不喊她,她会一直摇下去。农场医院的大夫检查说这孩子天生弱智。

春霞三岁生日那天夜里。小土匪没有回家给孩子过生日宴,不知在哪喝的摇摇晃晃又下地开荒去了。拖拉机驾驶员没有发现倚在后面大犁上睡熟了的小土匪,挂上档就开始翻地。等天亮时发现大犁架子上血糊糊的,又找到小土匪的一只鞋,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七魂出窍。石大丑闻讯哭的昏天黑地死去活来。在炕上躺了足足半个月。春霞被接到女工宿舍,当石大丑爬下炕去接春霞回家时,推开宿舍门,一股浓烈的肉香扑鼻而来惹得石大丑直咽口水。几个男知青正从炉子上咕嘟泡儿的盆里叉出一块野鸡肉噗噗吹着喂进春霞嘴里。石大丑心热鼻酸。女知青纷纷夸春霞不哭不闹真听话。

那时石大丑在连队场院上班。赶上麦收秋收大会战,她就抱着裹在军大衣里甜睡的春霞踩着手电光圈上下班。有一天夜里九点多钟下班回宿舍,朦朦胧胧看见石大丑还在挑水,便下意识地跑过去接过担子。到家后石大丑给睡在炕上的春霞脱衣服。嘴里念叨着:“向东,看你累的快歇歇。”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都是同一个战壕里的革命战友,别外道了,这些年你挺不容易。”石大丑平时在外面总把身子锁在灰不溜秋的工作服里,如果不看头发简直就是个男人。这会儿穿了件蝉翼似的连衣裙,让身上该鼓的鼓着该露的露着。看的我有些心心猿意马。她拎着毛巾走过来,两只高耸的 一颤一颤的,颤得我的血液一涌一涌的,情不自禁连毛巾带手一起抓住。石大丑下意识地扭动一下就被原始的渴望烧晕眩了。我似乎感受到怂恿把自己打开紧搂住石大丑,石大丑在我的揉搓下陷进一片灿烂的窒息里融化了身子,她看见了那道青徐徐的田埂,那片碧绿连天的草丛,那簇红红黄黄的花儿------春霞突然叫了一声妈,石大丑好像往日在酣梦里听到孩子要吃奶的哭声,猛地推开我扑向春霞。片刻后石大丑拢拢头发直起身;“向东你快走吧,我知道过去我配不上你,现在更配不上你。我也知道小土匪是啥样人,只希望结了婚对我好就行,可这命啊!你不要再可怜我,不要再来了!”我默默地转身离开,虽然我清楚那驱逐的声音非常虚空就像走夜路害怕却偏要引吭高歌一样。

清晰记得那个雪后初霁的下午。惊蛰方过,北大荒残留的严寒仍咄咄逼人。全连队男女职工都聚到场院装运粮食。我无意间发现石大丑眼白上有一层淡黄色的像清凉油,便关切地询问是否有病。石大丑弯腰按按腹部:“这难受八成是胃病犯了,一阵过去就好了”。人们接踵而至地扛着麻袋,转眼就装满十辆卡车。我看见石大丑的表情痛苦不堪,汗珠密密麻麻沁出额头淌在蜡黄的脸上,一把木锹把拼死抵住胃部。我急忙上前扶住她:“快上医院吧!”石大丑缓缓晃晃头。拼尽全身力气扛起麻袋仿佛扛起她26年的沉重人生,身体猛一打晃重重跌倒在地上。

石大丑死了。医院确诊为胃癌晚期。她恬淡的脸上似乎很平静,厚厚的嘴唇依然向上翻着。女知青领来春霞,她怀里依旧抱着笑眯眯的不倒翁。“妈妈睡了”春霞摇晃着头喃喃地说。在场的男女知青都禁不住失声痛哭。

北大荒的原野上,花儿开了又谢,冰川解了又冻,山林绿了又黄,蒿草枯了又荣。恢复高考后我考上大学返城,四年大学毕业后我专程来到农场,来到石大丑的墓前。环顾四周,眼前是一抹长河身后是丛丛柳枝。我把一束散发着浓香的野花,双手虔诚地放在墓碑前寄托我的哀思,泪水挂满我的双颊,一颗颗滚落在墓碑上:哈尔滨知青石美丽之墓。

共 691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一个喜剧的开头,悲剧结尾的深情小说。小说为我们描述了一个遥远的年代所发生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个丑女,都说红颜薄命,而大丑也是薄命之女,爱情因为她的外表而远离。看后让人痛惜不已。小说在北大荒这个大环境展开,人物形象非常饱满,情节处理的非常妥帖。欢迎您的来稿!! 【 怡然】

1楼文友: 21:11:59 一篇艺术性和思想性都比较成熟的小说,很是喜欢。 希望在这里让幸福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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